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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週刊的這則報導,深深觸動我,讓我無語。https://www.mirrormedia.mg/story/20180105soc003/

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方法,可以挽回這樣的孩子。幾個關鍵字:社團、糾紛、比賽、排擠、為學弟妹出聲、霸凌、退社、輔導、父母無力、自殺。

這簡直像是按序排列的骨牌,一個個放上去,最後就是一次推倒。我做為一個老師,對這些非常熟悉,而對學生最後選擇自殺非常恐懼。

我完全可以同理校方、老師面對這學生自殺後的無奈、驚懼、無力、自責,然後到在鏡頭面前的說詞。不然,你要期待老師面對鏡頭,然後演出一齣痛哭流涕的道歉大告白?

我也可以想像同社團的人的心情,「誰想到她會那樣做」、「大家都排擠她,我也只是不跟她講話而已啊」、「希望她能回來」、「希望那時能開口問候她」、「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」、「我以前被排擠得更厲害,我也沒這樣啊」、「不要再問我了啦」⋯⋯

對高中生,我們能多說些什麼呢。孩子在國中後,甚至國小時,就已有了自己的想法,已有了自己的獨立思考、判斷能力、好惡喜怒⋯⋯,老師能參與到的,其實不多。而就算想做些什麼,有時還是會被學校的雜務所困,沒有那麼多心力去多做些什麼。(先不論做了有沒有用。這個自殺的小真,學校是有安排輔導諮商的。)

我會鼓勵學生對個性乖僻的同學,試著關懷、幫助,而不要全然斷拒來往、接觸的機會。我用鄭捷舉例,「沒人知道,究竟為什麼鄭捷要無差別地殺人」、「據日本案例及研究,這類無差別殺人案,無。法。預。防。」、「因此關心你週遭看似孤僻的同學,也許是一個方法」。

我大概在幾個班講過這些吧,學生基本上能接受,但能真正採取行動的,我想很少。我自己雖然講得一口,但我自己做的,也不及理想的一半。

人家說社會救助網,能接住將要墜落地獄的人。在學校,輔導的資源,這十年來的確有在增加,專輔、兼輔、認輔⋯⋯,資源是真的有在增加。我想有做就一定會有效果,也的確有學生顧念著輔導老師的叮嚀,終於能拿到畢業證書。

學校是有在做的,教育部的資源的確是有在下來的。

但這學生,終於還是死了。死了。

我深沉地感到無力,而只剩蒼白的祝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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