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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前高國豪一年級，看著他挺身而出，刷刷刷地進球，拯救了球隊。雖然到現在還是覺得，把「挺身而出」、「拯救」這些詞放在他身上，實在誇張，但若不用這些詞，卻又不知道要用哪些詞來形容他的表現。我想有詞可以用的，只是我的詞彙太少了。

去年高國豪似乎被南山鎖住，松山沒能取得分數，終於輸掉冠軍。

今年的預賽，松山也輸給了南山，本來以為，冠軍戰仍會是場扼腕的比賽。沒想到從首節便開始領先，並且保持優勢直到賽末。我想陳宏哲是最大亮點。陳宏哲挺身而出（又是這個詞），把分數拿下來，對南山而言，必須嚴密防守的人增加了，而在中場過後，高國豪的強勢取分再度出現，終於拿下這場比賽。

從賽末數據來看，高的得分仍然非常地高，占掉全隊分數大半，但在觀賽印象上，卻不是只有高在得分。這樣的印象，我想更深刻印在南山球員心上。明明把高守住了，但其他人能夠得分，明明有在守高，但高的帳面分數仍然那麼高。

記者說這是高在國內的最後一場球賽，不知他即將前往何處打球，祝福他。雖然身高不突出，也無法令人樂觀，但也許能闖出更高的一片天呢。

回看學校裡的學生，也許如籃球教練所說：「別的學校每天練四小時，我們能練到一小時就偷笑了。要怎麼比？」沒有足夠的練習時間，學生本身的企圖心或資質也難與他人比拼，學生的身體素質也只是一般。要前往頂尖的路非常遙遠，沒有決心的人別說與他人爭鋒，要走完這條路都不可能。然後就又回到「快樂打球」的老路。

想贏嗎？那就死命苦練。想輕鬆打球？那隨便玩玩就好。這樣的道理在各個層面都是如此。電玩？書法？機械控制？程式編寫？英語話劇？閩南語朗讀？管樂？木球？柔道？角力？⋯⋯要說有什麼是能夠輕鬆得到成績，能夠輕鬆賺取獎金的，我實在想不到。要怎麼幫助學生闖出一片天呢？

那所有的所有，都終歸要學生自己願意去爭取，願意耗費苦心、青春，願意付出血汗，一點一滴地，才能得到或許能夠得名的一點點可能。

邁向卓越的路，從來都不平坦。我走向高中的第一志願、大學的第一志願，也一直是辛苦遍嘗。我再不願學生和我一樣愁眉苦臉，卻又不知要如何鼓勵她們。我希望學生過著悠哉游哉的生活，卻又希望他們認真一點。這樣的兩難，根本性地決定了我的注定失敗。

於是我該怎麼做呢，我該對學生抱著什麼樣的期待呢。我一直無法強勢要求些什麼，是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，「每個人都該探索自己，都該聽聽自己內心的話」，但學生其實不了解自己要什麼，也因此，老師必須負起教育的責任，必須引導，甚至要求他們。

而我一直不知道，「要求」應該到什麼程度。

這是我很大的課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