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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了一點工夫，終於把《海》重讀了一次。上次恐怕已是十年前了。

上次讀完的感覺很差，「想不到這麼喜歡的村上竟變成這樣了」，這次越讀卻越覺得了不起。雖然不是讀得很流暢，中間也為了各種原因停下來，但對此書的評價大為上升，「真是了不起啊，竟然可以寫到這樣」。對書中一些與其他書相關的部分，也能聯結起來。《世界末日與冷酷意境》的女孩、圖書館、封閉的街町、消失的記憶、不需要的文字。

書中的「生靈」也可以聯結到《牡丹亭》，不過充滿日本風味啊。生靈是較負面的，雖然有為了實踐諾言而死的武士生靈，但還是淒涼悲愴的多，歡快美好的少。《海》裡的生靈基本上也帶著淡淡的憂傷。

十餘年前，民國九十一、二年時，曾重讀《國境之南》，那時的感覺與八十八年讀的時候，感覺也大相徑庭。這次讀《海》，也相隔非常久，感覺也差非常多。當然人生的歷練增加時，看法與感觸也會改變，不過實際碰到時還是會有「啊，真是這樣啊」的驚訝。

初教書時改作文，常覺得「天啊，這怎麼改」，要把學生的作文改成像鍾文音，或是洪醒夫，或是侯文詠，或是蔡康永，或是吉本芭娜娜，或是詹宏志，對我的能力與時間來說，都是不可能的任務。後來很少讀紙本書，改的作文也多了，改起來就覺得「你就這樣修就好」。

現在剛看完紙本書，再來改作文，有一點影響，但又不會太多干擾。基本上可以接受學生的程度，也接受了現實生活中種種限制下，「只能做到這裡」，會試著多講一些，會希望能多講「兩步以後的事」，雖然不容易產生效果，不過還是會講。

關於作文究竟如何教，也實在是困難。教畢竟是關係著教師與學生，加上時間、器材、天候、季節的因素。如果能完美當然最好，不過那完美只存在於想像，或那封閉的街町吧。

讀完《海》非常想再走一趟日本，懷抱著各種希望，似乎也是活著的小小樂趣啊。